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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篱笆楼——循化大庄

2020-10-15摘自《青海传统古村落》原文地址

难忘那篱笆楼——循化大庄

文/张扬

穿过茫茫戈壁和沙漠的时候,一只喜鹊出现在枝头,尕勒莽闻听心中一喜: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自从被蒙古大军攻陷,他和兄弟尕合莽一起带领170户族人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进发,因为他们坚信,在太阳升起的地方,肯定藏着一个世外桃源。

虽然无数次想象过一路上肯定有颠簸,却不承想是如此艰辛。一千多人里,有不少老人和孩子,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即将倒下,嗓子冒烟的尕勒莽万分焦急,却又毫无办法,他还要时不时驱赶一路追随的乌鸦。那真是一群可恶的乌鸦,它们呱呱乱叫,随时准备趁火打劫。

喜鹊的叽叽喳喳确实带来了好运,一条河敞开宽广的胸怀迎接了他们的到来。连同那只白骆驼,大家纷纷把头伸进水里,尽情畅饮着真主赐予的甘露。

这是哪儿?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了吗?尕勒莽四下打望,发现这里水草丰美,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装的是家乡的泥土,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放进嘴里,仔细品了品又吐了出来,失望再次笼罩在脸上:这里也不是要找的归宿。

继续前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园!尕勒莽当时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距离这湟水源头已经不远了。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趟过一条名叫夕昌沟的河流,跨过一座名叫孟达的山,他们将帐篷扎在奥图斯山坡上。尕勒莽拿出带来的一本手抄本《古兰经》,开始了一天的祷告,希望真主赐予他们幸福。

不好了!不好了!白骆驼不见了!正在诵经的尕勒莽吓了一跳,大家能够坚持走到这里,都是这只白骆驼的功劳。于是,大家高举火把四处寻找,一直找到第二天天亮,才发现白骆驼卧在河滩旁的一汪泉眼旁,不过早已化成石骆驼了。尕勒莽拿出从家乡带来的泥土,和脚下的泥土仔细对比,发现竟然一模一样。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世外桃源!于是,他们便定居下来,他们的后代被称为撒拉人。

循化县清水乡大庄村,就是撒拉族的发祥地之一,黄河在这里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并留下一个狐跳崖,丹霞掩映中,一座座篱笆楼至今仍诉说着那段可歌可泣的民族史,白云是它们的听众,鸟儿是它们的听众,村前的那棵百年核桃树也是它们的听众……

位于黄河南岸台地的大庄村依山傍水而建,建筑自然就地取材,利用周边充裕的林木、河石,从元代开始就建起篱笆楼、篱笆磨,至明末清初,已建成八大巷区规模的篱笆楼建筑群。这些篱笆楼三五成群连片,或相互对峙,或星罗棋布于村间巷道两侧。

从大庄村南行,就是久负盛名,有着“高原西双版纳”之称的孟达自然保护区,孟达天池就藏在山巅。孟达,撒拉语称为“切子”,意为柴集。最早是撒拉族人取柴的地方。关于孟达天池,撒拉族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清水一带有一个大而美丽的水池,因遭财主莽斯亵渎,池水被触怒,顿时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将财主吞没,天池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干涸的沙滩,于是人们到处寻找,来到苍松翠柏、峰峦奇秀的孟达山,才找到了一潭池水,从此人们将其称为“天池”“神池”。当地汉族对孟达天池的传说则不同:明代初年,沿河州卫设立有二十四关,置军守备,以防内外,并结合当地民间巫术文化,分别敕封明代开国功臣李文忠等亡魂为二十四关内外两侧山水地方神。孟达天池临近五台关,封胡大海为湖神,故而汉族群众又称孟达天池为“胡大海池”,另一大将常遇春被封为达里加山池的湖神,两池南北遥遥相对。

孟达山原始森林给大庄篱笆楼的建造提供了丰富的材料。篱笆楼用材多采用青海云杉,楼体木结构多为穿斗式梁柱架,二十九根巨柱布列成网,纵梁九横檩,双条檐檩,两间通檩,密排椽体,以松木薄板条铺成菱形。楼底屋围面以花岗石混草泥砌成围墙,房间正面设置户枢单扇板门,分间隔墙和正面墙地腰部用石泥混合砌墙,再编成细条篱笆墙,笆条材料多取于山林杂木。二层围墙也是篱笆墙,上抹黑土草泥,再抹白土泥,用材轻便牢固,造型美观而又朴实。在青海,篱笆楼是撒拉人智慧的结晶,在其他地方几乎找不到这种建筑的影子。2008年6月,撒拉族篱笆楼营造技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村中的孟达大庄清真寺,是撒拉族地区最早的清真寺之一,始建于1480年,迄今已有450多年的历史。初建时建筑用材取于附近一公里的原始森林,砖瓦构件就地建窑烧制。在清朝年间曾四次重建扩建礼拜殿前廊、唤礼楼、南配房、拱北等建筑。这座古老而完整的古建筑,规模宏大,布局严谨,结构独特,雕梁画栋,设计灵巧,砖木雕饰工艺精致,独具匠心。全寺由礼拜殿、唤礼楼、南北配房、两座牌坊门、影壁、拱北、沐浴室等建筑组成,是中国传统的宫殿建筑和浓厚的伊斯兰特色融为一体的建筑风貌。

大禹治水的故事国人尽知,古籍记载:“导水于积石。”循化被认为是大禹治理黄河的第一站,在大庄村不到100米的河滩地上,有一块长7.5米,宽和高均为6.5米的方形巨石,被称为禹王石,上面残留着大禹劈山导河时落座的座印。在这里还有一个大禹治水的动人传说:相传,古时大禹接受治水的使命后,总结了父辈治水失败的原因,率领大批人马从中原大地沿黄河溯流而上,最后到了黄河上游的积石峡,发现这里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河水很不畅通。于是大禹率领大军劈山凿石,浚通河道。当时这里住着一条恶龙,经常兴风作浪,涂炭生灵。它见大禹斧劈积石要通河道,破坏它的乐园,便同大禹展开了殊死搏斗。大禹凭借这块巨石,同恶龙整整搏斗了七天七夜,最终用弓箭将恶龙射死在黄河里。所以在离禹王石不远的河道里还有一条长长的褐色条石,水浅时石头露出水面,将黄河分成两半,石头上面还留有弓箭纹痕,相传是大禹同恶龙搏斗时射箭留下的。

大庄村海拔1880米左右,阳光充裕,气候温暖,四季分明,这里瓜果飘香,薄皮核桃更是远近闻名,光是百年以上树龄的核桃树就有75棵。

最让人惦记的还是这里的美食:撒拉族干炒面叶、撒拉族雀舌面、撒拉族羊背子、撒拉族肉份子……光是听名字就足以让人流口水。

摘自《青海传统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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